东方纪元事件余波未了,本地或在本地上市的龙筹企业在进军海外投资或与当地企业合作的利弊得失、应注意些什么事项,也引起了一阵争议。
受东方纪元事件影响的主要股东——莱佛士教育集团创办人兼总裁周华盛日前向媒体坦言,在投资时并没有作精准审核或加入派人董事会参与管理。他把企业的合资关系比喻成婚姻:“如果丈夫在国外有婚外情却蓄意隐瞒,妻子除非证据确凿,否则很难发现。”
尽管“联姻”困难重重,但对势单力薄的本地企业来说,进军陌生且庞大的市场如中国时,若在当地有得力的伙伴,可取得一加一等于三的效益、有助股价的上升,凯发(Hyflux)就是一例。
同时,一些业者也受限于法令,而不得不与当地业者合作以打入市场。船舶用品供应商新和(Sinwa)集团就是因中国政府不允许外资企业进入,而选择通过中国合作伙伴,以50-50比例供应给中国八个港口停靠的外国船只,业务每年可增长15%,营业额2500万美元。
新和执行主席兼总裁沈荣镇认为,双方在进行合作之前、必须以白纸黑字、巨细靡遗地把所有内容、包括完整的退出条款以中英文拟进合同,是最保险的做法。
亚洲最大起重机租赁商达丰集团(Tat Hong)总裁黄山忠,则强调手掌财务大权的重要性。
黄山忠指出,集团在当地设立达丰中国管理中心、以培训人才负责各据点的财务工作、集团每天也与当地的财务总监和会计就账目进行沟通。另一方面,集团也确保与当地银行打交道:“必须让银行知道我们是负责人,凡事找我们商量,并上网查看户头账目来往。”
“合资模式过时”
自2005年起,达丰收购中国塔式起重机制造商抚顺永茂工程20%股权,也收购北京中建正和建筑机械的55%和江苏中核华兴建筑机械施工的76%股权,进行合资,至今每年取得约20%利润增长。
然而,针对双方应该采取的合作形式,市场的意见却不一。
一些市场人士主张,合资发展的模式已经过时了。
这名熟悉中资市场运作的人士说:“中国市场大、无法控制,中国企业的口袋也比你大和深,除非拥有当地企业所缺乏的‘一技之长’。不然,就必须将对方完全收购、成为独资子公司,或原班人马在当地从头发展。”
黄山忠却认为,必须留给合作伙伴“显著”股权,比如20-25%,才能确保合作愉快。
黄山忠说:“不但要了解合作伙伴的背景、确保对方人事简单之外,公司的财务结构也需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才能避免衍生其他问题。”
在入股投资之前,企业应该展开完整的精准审核(due diligence),或者争取加入对方董事会。
市场人士指出,根据我国公司法,上市公司总裁及执行董事有责任提供一份正确的财务报表,呈上董事会审核,一旦经董事会批准,在法律上一旦出问题,所有董事都须负责,轻重多寡则由法官来判定。
鉴于此,企业保护自己的办法之一,在于确保参加董事会成为执行董事,定期参与决策过程。
新加坡证券投资者协会研究公司副总裁陈一帆也建议,一方可以向另一方发放可转换债券、要求后者提供资产作抵押,然而这个方法复杂、也不适用于上市企业。
随着不少龙筹企业比如化纤科技在现金流上出问题,也曝露出整个监管链中的一大漏洞:银行存款证明。
一名龙筹企业独立董事指出,中国银行及分行在确保存款证明正确方面不受当局管制、无需承担责任、也缺乏问责制度,导致一些分行基于不同原因而开出不正确的证明。
他建议:“新加坡当局:金管局(MAS)、新交所(SGX)或四大会计事务所应该与中国当局如央行进行协商,指示地方银行在发出存款证明时必须确保正确无误,不然将受惩罚,进一步使中国资本市场制度完善化。”
针对一些龙筹企业管理层在账目上动手脚,却犯案地点处于我国法律管辖地之外,至今仍未落网,市场上也传出一股希望中国当局与我国政府合作,将犯案者绳之以法的声浪。